1200时,蛟龙号报告,他们的下潜深度达到6000米。
1211时,蛟龙号报告,抛载第一组压载铁,在6300米深度停止下潜,对各种设备的工作进行检查和试验。
1017时,水声通信系统与蛟龙号的通讯中断,开始回收。
声控室通知下放6971水声电话吊阵,水声电话立即就与蛟龙号进行了语音通话,水下的试验继续进行。这时候,我们可以获取潜水器各种信息的水面显控系统就不能发挥作用了,只能通过水声电话来了解水下的试验工作情况,这套系统是模拟信号,不能传递数据信号。在新的深度下进行试验工作,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这也是昨天晚上指挥部会议上提出的要求。现在发现了新的问题,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可以有解决和处理的机会,为下次试验打下基础。
1244时,蛟龙号报告,已经进行第二次抛载,开始上浮,意味着这次试验的主要工作已经完成。也意味着我们又进入了较为漫长的等待时间。与下潜时焦虑的等待不同,在上浮时的等待则是轻松和愉快的。下潜过程中,遇到各种未知情况的概率非常大,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一些情况,也在不断到达新的深度,指挥部的人都是在一种惊奇和担心的矛盾中度过,而在上浮的过程中,则就不会再发生什么特殊的情况,潜水器在水下所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小,设备的工作都已经完成。此时,潜水器舱内的试航员们的心情也应该是非常轻松的,当然他们还在进行着一些必要的工作。
在潜水器上浮的轻松过程中,就像篮球比赛的最后一节,当比赛胜负已定时,观众们的感觉一样。
1557时,潜水器上浮至距离水面不到100米,总指挥发出了各岗位就位的指令,开始准备搜索和回收潜水器。
1603分,母船上的水声电话和超短基线的水下设备都收回,在潜水器最后上浮到水面前的这几分钟内,与母船暂时没有了联系,待上浮到海面后,就会及时建立无线电甚高频联系,按照今年的技术改进,潜水器还会在水面上显示出自己的GPS位置,增加安全可靠度。
1608时,有几位队员和驾驶室同时发现了蛟龙号潜水器浮到水面,等待了6分钟,母船调整首向没有了遮挡,才建立起甚高频电话联系,即对讲机的联系,叶聪在舱内告知了他们通过GPS测得的位置。母船继续向着海面上的蛟龙号缓慢靠近。
1619时,橡皮艇被吊放到海面,蛙人们登艇后向着蛟龙号快速驶去。多次的布放回收潜水器,使得各个岗位已经不用再去讨论具体的操作方法,蛙人们拉着拖曳缆熟练地在水面靠近潜水器。
1624时挂上拖曳缆,母船尾部的绞车开始回收拖曳缆。
1630时,潜水器被拉到母船尾部,蛙人们为橡皮艇挂主吊缆时,一位蛙人又被掀落到水中,从监视画面中判断是刘绍福。尽管海面上几乎没有浪花,但是古超从远处传过来的长波涌仍然使得橡皮艇在母船尾部靠近潜水器时左右颠簸,也就会使得乘员掉落水中。好一个刘绍福,经验使得五十多岁的他立即向外游去,以免被母船的尾流所吸住。在潜水器正在回收的时刻,他注定不会成为主角,橡皮艇上的其他蛙人又跳到潜水器的背部,挂上主吊缆,蛟龙开始俯首帖耳,服从了水面支持系统的巨大抓力。随即,橡皮艇旋回到二十多米外的刘绍福身边,将他从水中拉到了艇上。
1632时,蛟龙号被吊离水面,蛟龙被彻底降服。
1635时,蛟龙号被稳稳地吊放到轨道车上。
1640时,总指挥宣布:潜水器回收完毕,试航员出舱。
1645时起,三位试航员崔维成、杨波、叶聪依次出舱,首先受到的是大家手中长枪短炮的聚焦和电视记者的围堵。下到甲板上后,等在甲板上的队员们将他们围住,有人喊道,你们三位站在一起合个影,他们刚刚靠近在一起,一桶水从上层甲板泼下来,早在半个小时前,付文韬就从指挥部离开去准备水桶了。返回甲板后,向达到自己下潜最大深度的潜航员身上泼水,是从国外学来的惯例。
2012-06-15
陆会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