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实战”
“从最初的紧张,到第一例阳性检测结果出来时的后怕,再到现在的从容,我们已经适应了目前的节奏。”济南市疾控中心病毒性疾病检验所副所长王春荣笑言,自从武汉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发生后,该所就进入了“战备状态”。
订购试剂,熟悉新试剂的实验流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真正的采集样品来到后,能迅速进入实战。
没想到,1月20日刚梳理了实验流程,第二天就送来了疑似样本。“说实话,新型病毒的检测,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全新的。”王春荣说,因为之前没有检测过,大家难免会紧张,但并没有退缩,而是热情高涨,纷纷请战,都想进实验室进行检测。
当时武汉已经有了死亡病例,但王春荣说,所里的姑娘小伙子们明明知道很危险,还是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战斗”中。“所幸,第一例样本检测结果显示为阴性。”
如果说1月21日的检测结果让大家松了一口气的话,1月23日的样本检测结果则让人感到后怕。当天,所里接到了第四例送检样本。“当时,大家都以为还是阴性,没成想,结果显示为阳性,而且还很强。”王春荣和同事们一样,感到既意外,还后怕。此时,真正的“战斗”来了。
直面病毒
“有一天晚上九点,所里接到通知,要去为武汉来济人员采集样本。”王春荣说,当样本采集完成,回到单位时已是夜里十二点。连夜进行检测,近4个小时才结束,又是一个通宵。
“采集样本的处理、提取、检测很麻烦。”据王春荣介绍,“先要对采集的样本进行处理,才能进行下一步操作。”如果说这还都是在安全柜里进行的话,那么将标本做核酸提取则是跟“病毒”正面接触了。因此,防护服的穿脱特别重要。
“里面穿一层一次性的防护服,外面再穿一层防护猴服。”平日里负责流感病毒检测的吕燕,进出实验室的次数算是最多的。“先戴帽子,从下往上穿,最后把猴服所有能密封的位置密封好,再戴手套、靴套。”吕燕说,手套也要戴两层,防护镜也戴在猴服里面。两层防护下来,由于不透气,人在里面感觉很闷,穿上一个小时就能让人汗流浃背。“裹在严密的猴服里、坐在生物安全柜前,呼吸变得不再顺畅,别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遥远了,这里仿佛成了一座孤岛,只剩病毒和我,而我能做的只有打败它。”
样本运输
除了样本检测外,样本采集也是王春荣和同事们的分内事。凡有武汉返济疑似病例,他们都需要去采集样本。“同时还要负责区县样本的接收,有时送来时已是夜里两三点,所以这里24小时不能缺人。”王春荣说,样本的运输很有讲究。
“运输箱里有一个防护桶,带着盖能拧紧,桶里面放一层简易的防护袋,采集的标本就放在防护袋里。”王春荣介绍说,三层防护的运输箱,外面再套一个黄色的医疗垃圾袋,这样才能通过专门的运输车送到病毒所。“单位还专门开通了运输道,直达实验室所在楼层。负责运送的人到楼下就会打电话,负责接样的人就会做好准备。”
探访时记者发现,有一位身着一次性防护服的员工,一直守在实验室门外。王春荣说,这就是负责接样的同事。“实验室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处理样本提取核酸的,一个是分析室,在荧光屏下,进行PCR反应设置、号码的编制、程序的调出等。”王春荣介绍说,负责接样的同事,还负责为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提供所需。“比如实验室里缺什么了,他就会及时给递进去。”
“接样同事拿到样本后,会按规定进行放置。”王春荣说,现在,送来的样本运输箱已经排得满满的了。
今夕何夕
“不知今夕是何夕,曾经在诗里、歌里听到的话语,如今却成了真实的写照。”王春荣笑称,自从腊月二十九以来,所里所有的人都吃住在单位,通宵夜战也是常有的事,已分不清几月几日了。
因为不能回家,所里两位年轻的妈妈被迫给孩子断了奶,赵红和赵宝添便是。
记者前往探访的当天中午十二点,赵红和赵宝添还在实验室里进行着病毒样本检测工作。从十点多开始,时间已过去两个小时,下班的点已过,但实验室里全副武装的她们,依然忙碌着。
赵红的孩子只有一岁多一点,已被婆婆带回邹平老家。除夕夜,赵红想孩子想到流泪。“我想回家去给孩子喂次奶,第二天一早就回来。”赵红的话让人心里难受,但考虑到来回奔波,再加上连轴转,最终赵红还是没回去。王春荣记不清是大年初一还是大年初二的时候,当又一拨检测人员准备进实验室时,赵红曾对她说:求求你了,这次让我去吧。“既是想让轮番进行检测的同事休息一下,也是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赵宝添虽然家离单位很近,骑电动车也就十多分钟的距离,但她依然坚守在岗位上,一直没有回去。“最后,还是赵宝添的父母想她了,来单位看过她一次。”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王春荣和同事们不知已熬过了多少个通宵。他们期盼着,疫情早点过去,生活能回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