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蕙:你的杭州闺蜜在找你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2019-02-26 13:37 来源:青岛新闻网

  近日,一则特殊的“寻人启事”在杭州当地引发了媒体的关注。杭州大井巷的发小、闺蜜们集体寻找一名名为“严如蕙”的女士。严如蕙1957年生于杭州,1973年迁到青岛,儿时的小伙伴们都非常想念她,希望她再回“大井巷”看看。

  据杭州媒体报道,严如蕙,女,约1957年生,青岛人。她从小跟随祖母在杭州大井巷40号居住;约在1973年迁回青岛随其母居住,后参军,转业至青岛铝制品厂工作。1989年1月,她曾回杭州大井巷探邻,但当时部分邻居无缘与她碰到,自此与她失联。

  目前,儿时玩伴们只知她离开杭州后居在青岛,也许还改名了,这增加了寻找难度。青岛市民如果有严如蕙的消息,可拨打68873215和我们联系。

  寻者留言说,蕙蕙,你还好么?四十多年不见了,我们这班发小、闺蜜都非常想念你!依稀记得你少女时的倩影,不知你现生活情况如何?期待与你再相会。

  你曾经和我们一起居住过的大井巷,现在已经旧貌换新颜。青葱花季如烟,你是否还记得那曾经的岁月?还记得那条斑驳的小巷、清澈的井水、环翠的吴山、晨昏的鼓楼,我们在夜空下的笑语……?

  那年那月,古巷的四季。

  小伙伴团:董建林、潘爱相、汤锦荣、张幼明、金苏平、王樾蓓、王燕萍、沈国荣、金国荣、陆慧娟、郑玲、赵逸文、沈木钢、于贤根……

  执笔者回忆:“最美不过初相见”,当时我不以为然

  我记得那时是1964年夏,大井巷24号,原万元昌钱庄老板、六一棉织厂大股东,时任居委会委员的慈善家华祖根先生响应号召,在他私宅庭园办起了扫盲班、暑期园,提供给失学者,蕙蕙就夹在其中,做着游戏吃着番薯,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她,当时还“妒忌”她有参加,我们倒没有资格。

  现在回想起来,忽略的是她的秀丽,那种邻家小妹或者小姐姐的样子,贫寒掩饰不了那一抹清纯,算是“秀外慧中”。那时候不知道女孩子的美,只觉得她眼睛明亮、嘴巴蛮会说,很灵光乖巧;玩耍时不耍赖,是个好淘伴;有时,她可能也算个“哭作猫儿”,感到委屈时,就哭起来了,大人因为她形同孤女,把她惹哭后往往都先骂我们。但我有时懊恼起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当面叫她“蕙逼儿”,杵她“作”的意思。

  小伙伴们当年散住在这段巷子里,蕙蕙,你找下你曾经住过的地方。

  蕙蕙叫祖母为“娘娘”,许是绍兴人?娘娘租用一间十几平米的楼房,民国时曾是“中国酒家”楼堂,听说鲁迅先生曾在此举办过“木瓜之宴”。娘娘清早下楼,坐在门边一张藤椅上,看街景、说话、打盹,几乎没看到她走动过,吃过晚饭才上楼歇息。

  他们的经济来源似是杭州电化厂工作的小儿子严克明(蕙蕙的叔叔,后来做了厂办主任)。所以跟巷里多数人家一样日子过得手紧。

  蕙蕙的长衫爷爷,算是民国遗老吧。

  蕙蕙的父亲叫严克昌,解放前曾经是“军警”,老人们都说他当年可威风凛凛的,又帅又酷的。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死于农场。

  蕙蕙的母亲要觅活路,她就留下蕙蕙跟祖母生活。但我还是见过她的母亲一回,有天清晨楼窗里出现眉眼俏丽较整洁的一位,看着就像是她的妈妈,听大人说来办什么事。

  蕙蕙还有个堂姐姐严如玉,小名毛毛,那时也是寄人篱下。后来毛毛终于嫁了个送电邮的好丈夫叫阿钱,但又在袁浦骑摩托车时不慎翻车故去。

  我们儿时玩游戏是不好缺蕙蕙的,缺她就缺“一只角”,她是认真的样板。

  玩远足:大家拎点小包小篮排好队,跟着混充的老师(往往是邻家某位姐姐),东不过网篮社,西不出张小泉(走出巷口大人要骂的),到空旷处坐下来做些游戏和表演,装模作样“吃饭”。

  躲猫猫:就有点防空演习了,夜饭一吃过“紧急集结”,攻防基本设在深宅大院的张小泉、朱养心(都有通山小道,也都有墨墨黑的角落和暗道,每次都要强调上山下地就输的规矩),我记得蕙蕙胆子小,她异想天开躲在我家的棉花胎里,闷出一脸汗。

  故事会:我开设的“故事会”也算是反恐训练,传播些古今中外的惊险故事;其他发小们说就是吓人的“鬼故事”!熬不牢要听,睡梦惊夜也不敢抱怨。蕙蕙是听到一半要护送回家的,而且须打亮电灯等她上楼才能撤,不然是裂帛般地尖叫,久之无人愿做这护送兵骑士。我那时候关注的是51号的赵逸文,不想对她献殷勤。

  蕙蕙吃东西很刁,两分钱一小包盐金枣或者一分两片的梅片,我们一会没了,她隔夜还在一点点吮。不要说端午的半只咸鸭蛋和中秋的月饼,放在碟子里不见少下去,我气愤那种做作的炫耀。一次玩远足,她打开小酒盅,下面是一匙饭上面是一颗螺蛳,手帕里还包着一小撮干菜和黄豆,荤素齐全,其细密的极致令我目瞪口呆。有一次一个大姐说,蕙蕙做老婆蛮好的,把家!我是看不出她把家,过家家时扮新嫁娘,兰花指一翘,不要不要的,盖头(手帕)一捋,自己的电话机(火柴盒做的)照样不肯给我打。

  蕙蕙欢喜小孩子,这是左邻右舍闻名的,不是一般的欢喜,是欢喜的不一般,不光是抱、逗、当洋娃娃耍,而是婴儿的吃喝拉撒都关注,睡了也忍不住去触碰。文革初,巷里新生的婴儿是我的外甥女叫文波,蕙蕙是每天第一个报到,抱进抱出不厌其烦,她还会奉献出极其有限的零食。其他邻家小孩出生,她照样盯牢不放。做姐姐做“小姆妈”的样子,有嫂儿甚至玩笑着让她喂奶,她还傻笑着应承,我忍不住反感她的痴迷。她甚至央告着把阿林这样的小屁孩带家过夜伴睡?阿林那时是个清秀白皙的小屁孩,蕙蕙非常疼爱他,就经常带着他玩、逛街,有时还去通江桥的中南食堂吃饭。

  说起来都是泪,那时娘娘已故去,小姑娘风雨飘摇,只有叔叔办的记账饭卡,要省口粮不是容易的事;另一方面,16岁的少女蕙蕙,孤灯独影,出挑的她要面对巷外恶少的骚扰……一个小姑娘在杭州生活总是不适合,最后她母亲来把她带去青岛了。

  记得那是一个清晨,她走出了大井巷,没和任何人告别!杭州的这条老巷不能给她提供庇护,现在思来十分愧疚,请原谅我以往的幼稚和冷漠!我们那种青涩的羞怯及茫然……

  2018年夏天,大井巷里曾经的小伙伴们在临安太湖源农家乐欢聚,我们回忆当年的“四美巷花”,一致公认只有蕙蕙是花魁。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次相聚勾起了我和阿林(董建林)的想法,去想方设法找到蕙蕙!

  蕙蕙要好的闺蜜,当年的“巷花”们。

  我母亲与蕙蕙相处的非常好,很有默契。我跟蕙蕙怼过几次,有一次我骂她骂得很厉害,她哭得非常伤心,我母亲气的就掐我的嘴。在娘娘没了的第三天,蕙蕙第一次彷徨着走到我家,我母亲颤声说:以后有啥事就跟我说,话没落音,蕙蕙就猛地抱住我娘,泪水哗哗地流……

  1989年1月,蕙蕙带女儿回杭州,旧地重游大井巷,还用相机给她女儿(中)和左右的潘师母、董师母留影,遗憾的是当年的小伙伴们都在上班,一个都没见到她。

  蕙蕙走了我虽有遗憾,但也不以为然,只是我母亲是一声叹息。之后我也被命运抛在了“小三线”桐庐山区,在那里工作八年,使我感受到了人的渺小脆弱,无法与环境抗争的无奈,虽然我们最终抓住空隙都挣扎着回来了……之后才感到,仿佛是她在朦胧中触动了我对美、对异性的向往;蕙蕙那次回巷探邻时找过我,我姐姐告诉她我在桐庐,就此留下了一片遗憾!之后,我有时也偶尔想起她,她的面容晃动在被我压抑但又洋溢着的青春之间;再之后,都慢慢地融化到那年那月那张照片里。

  1969年3月的一天,风和日丽、春暖花开,姐姐带半岁的宝宝上吴山游春,蕙蕙当然紧随其后,我在粮道山坡道顶抢拍了一帧散发着笑意的照片,正中央(蓝色箭头)就是蕙蕙,那时她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带点婴儿肥,红衫已经嫌小。

  另一张她穿碎花衬衣的照片---神采飞扬,我放在心里,我要等待她的出现,再来晒这个少年时的友谊。

  右边是蕙蕙,中间两位是我姐。

  蕙蕙,我说的这些话,语无伦次,我等着你的纠正和留言哦!

  蕙蕙你在那里?生活的可好?四十多年未见的大井巷里的小伙伴们都在想你,盼你回杭州一起重游大井巷,一起回忆当年情,那时事……

  蕙蕙,你认出照片中哪些是你曾经的玩伴?

  在你曾经留过影的地方,你的死党、铁粉眼巴巴地候着你呢!

  愿你出走这条老巷半生,归来西子湖畔时仍是少年。

平台集群 : 青岛网络广播电视台 - 爱青岛手机客户端 - 爱青岛新媒体电视